燒杯的故事

說到燒杯,你會想到什麼呢?這裡我有三個小故事想分享。

在周震宇老師的線上聲音表達課程,聽到老師分享了一個讓我很有感的故事,關於「燒杯與跳蚤」。你知道動物界的跳高冠軍是誰嗎?答案是:跳蚤!他一躍可以跳超過自己身高的百倍之遠。科學家做了一個實驗,將跳蚤放到一個燒杯之中,然後震動桌子促使跳蚤受到驚嚇而不斷跳動,但由於他每次一跳就撞到燒杯,因此他在好多次的碰撞之後,就越跳越低,直到自己跳的高度低於燒杯的高度。接著科學家再將這幾隻關在燒杯中的跳蚤抓出來,再次震動桌子,你猜它們會怎麼跳呢?被「燒杯馴化」的跳蚤,就算沒有燒杯籠罩,再也不會跳回原先高度,而是維持不會撞到燒杯的高度,無意識地跳啊跳!

第二個故事,是林秋離老師上課時分享的「燒杯與石灰」。我們都知道在實驗室中,可以利用酒精燈,在燒杯下面加熱,讓燒杯中的液體升溫,然後進行實驗,這是藉由外在物質引起的物理現象。而石灰呢?當它遇到水時,生石灰(CaO),會產生強鹼的熟石灰Ca(OH)2 ,放出大量的熱能,這是一種物質相遇後,本質上產生的化學反應。林老師說:「燒杯是藉由酒精燈加溫,把酒精燈拿掉,它就沒有辦法自體生出熱能了,這就好比外在的名譽、利益、他人的肯定……但你的人生有沒有什麼事情,讓你發自內在,生出一種熱情,讓你勇於嘗試各種不同體驗的碰撞下,生命產生了昇華,就像石灰遇到水,產生了化學變化。

第三個故事,是哈佛大學的實驗「燒杯與老鼠」。這是一個關於絕望與希望的研究。當科學家第一次把老鼠丟進裝水的燒杯中,老鼠最多撐了十五分鐘1便放棄掙扎,但就在瀕臨死亡之際,科學家將老鼠拎出來,把牠吹乾,並且休息三分鐘,然後再放入杯中,你猜這一次老鼠撐了多久?答案是:六十小時。

我一直認為樂觀與悲觀,就像正反數的兩端,能夠理解負5的悲觀,才能真正體會正5的樂觀。希望也是如此,當我們在死亡邊緣陷入極度絕望時,突然得到外力,將自己救出困境,如果絕望是負99,那麼度過這個絕望所獲得的希望也會有正99那麼堅定而有力量。

人的生命裡,真正能支撐我們度過困境的,對我而言,一直都不是骨氣、不服輸,那些內在心志與外在現實的拔河,不是告訴自己現實的殘酷有多不可怕,而是告訴自己我有想要做的事情在等我,沒錯!我有喜歡渴望要完成的事情在等我,每當我這樣想,眼前的苦就不那麼苦了!席勒《美育書簡》中說:「當現實與觀念相結合時,所有現實的東西就失去了它的難度,因為它變小了;當與感覺相接觸時,必然的東西就失去了它的難度,因為變容易了」當你把人生當闖關遊戲,過了關你就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,那麼心中那股傻勁與熱情,才是支撐自己度過難關的推力。

上課時,周老師要我們聆聽自己的聲音,在聲音裡是否有一層無形的防護罩,束縛著我們,壓抑著我們,促使心中的枷鎖,外顯於聲音時,失去了原有的彈性,失去了轉圜的餘韻,失去了安頓內心的穩定。他鼓勵大家突破自己無形的界線,開展生命的廣度,找尋自己感到最舒服,眾人也能接受的元音,告訴自己,觀點有所不同,但沒有對錯。外觀世音,內觀自在,修練人聲,找回元音,就如同孟子說的:「學問之道無他,求其放心而已矣」,我們只是在成長的道路上,逐漸遺忘自己本有的美好面貌,美妙聲音而已。

問問自己,我現在是那隻被燒杯馴化而不自知的跳蚤嗎?我擁有無需酒精燈就能燃燒的熱情嗎?我懷抱希望朝著自己想要的人生前進嗎?